旌旗,是一种用于战场上交通信息的道具,其作用仅次于战鼓。总而言之在大规模肉搏作战中,旌旗的作用不是装饰作用,而是有很强的实用性。
考虑一下,在双方万人以上的会战中,如果没有旗帜,双方将会混乱到什么程度。在当时,即便是小队的指挥官,如果步战不骑马,他也很难越过层层脑袋看到战斗的整体情况,他的视野只有集中在他的小队附近。下面考虑一个普通的小方阵(姑且视为两个中队左右的人数吧)在战斗时的情形。
一旦战斗开始,接触交战的人只能奋力拼杀,士兵在此时无法分出精力再保持队形了(想想军队集训时走个齐步走都得练那么长时间,加上一边砍杀,刺杀,躲避,格挡等动作,保持队形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战斗稍稍缓和时,或者士兵暂时脱离接触时,队形基本已经完全散了(有人受伤,有人阵亡,有人不知不觉可能就跑远了)。队伍需要重整,此时如果没有旗帜,要想重新聚集起来是十分困难的,通讯靠吼也不行,战场嘈杂基本上人都听不到。如果有一面旗,大家都可以看到,此时重新聚集起来队伍就要容易的多了。高大的旗帜更加容易辨认。
同样,在前进冲锋时,如果自己的队旗在前,同样能给士兵巨大的鼓舞,其心理作用是不容小看的。同时,在混乱的战场上,阵型在和敌人接触后散乱后,旗帜可以迅速让指挥官判断各个方队的位置,便于重新指挥与调度。
当然,如果旗帜被人夺走或者被人砍倒,那么对自己将是一种非常大侮辱。甚至可能代表的是队伍全灭(即便人还没死光,但旗帜一失,意味着在随后的战斗中基本被除名了)。所以无论太古纯冷兵器时期,还是在魔法与剑道交相辉映的时代,对战旗都是十分重视的。夺到对方的战旗也是一个相当大的荣誉。
至于帅旗之类的,其作用大概就是提高全军的士气以及方便士兵判断方位(在野外判定方位尤其困难,尤其是没有明显参照物的地方),同时指明敌军的方位(帅旗正对敌军,这样重整下来的士兵一看便知,便于重新归位准备战斗)。
帅旗的移动同时会影响到士兵的士气,如果帅旗向前,自己方面的士兵肯定会认为自己占上风,肯定大受鼓舞。如果帅旗掉头就走,在前面的士兵肯定认为大势不妙,抵抗意志马上会散掉,所以军旗的作用就不言而喻了。
——《大陆策·克鲁洛德策·总指挥部论旌旗》
“萨拉二王子殿下,”一个斥候前来报告,“前方发现数量在一百五十人到二百五十人之间的人类溃军,正在向渔阳镇方向溃逃!”
在小渔村里被一大堆捕猎陷阱耍了一通的萨拉·流沙此时的很是暴怒,只想要找一支人类部队好好的干上一架。一听到有人类溃军的消息,萨拉·流沙毫不犹豫的站起来,大手一挥,吆喝道:“弟兄们,跟我冲!杀他人类个片甲不留!”
克鲁洛德兽人士兵早就受够了陷阱的戏弄,一时间怒火暴起。听到了萨拉·流沙的命令后居然像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一般,很是难得的整齐的做好了出发的准备。这一番光景倒是让萨拉·流沙吃惊并且暗自窃喜了许久。
若是单纯以奔跑速度来比较的话,克鲁洛德兽人远远胜过人类。
因此,仅仅是一刻钟不到,克鲁洛德的兽人军队就追上了那支正在溃逃的人类部队。这支人类部队清一色的骑兵,但是还有将近半数的人身上染着血迹,手上扎着绷带,一副垂死的样子。就连平日里让克鲁洛德兽人恶心半天的人类法师也不见踪影,要知道人类法师一出手,漫天就都是奥术飞弹或者各种难以忍受的削弱魔法。这些玩意儿在兽人看来都是些不入流的东西,尽管他给克鲁洛德帝国带来了无尽的伤亡——克鲁洛德兽人最大的弱点,就是会忽略对手的优点。
因此,与其说他们勇气很大,倒不如说是他们不知者无畏。
士兵无畏,那是一支军队的福音;将帅无畏,那简直是一支军队的灾难!
伟大的军事理论家、霜月亲王秦洛阁下回忆起当年这场战役的时候,往往会带着遗憾的口气,表示对克鲁洛德将领的惋惜——空有了如此勇武的士兵。
“杀——!”一声喊杀声从克鲁洛德军中爆发出来,立刻点燃了战场的气氛。
克鲁洛德方面军气势如虹,手中挥舞着战斧、狼牙棒之类的武器狂奔向人类骑兵,如同洪流一般要吞噬人类军。而人类军早已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了,一时间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努力驱动着战马,想要将兽人大军甩开。
战马似乎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速度居然和克鲁洛德军的奔跑速度堪堪持平,倒是给了克鲁洛德军追杀的希望——这样的战马持久力往往到达了极限。
在科尔平原上,克鲁洛德兽人军和人类军发起了一场追逐战。
“杀!杀了那群人类胆小鬼!”萨拉·流沙一边奔跑,一边鼓舞士气道,“杀了一个人类骑兵,就把那个人类的身体赏给他!给老子全力冲啊!”
受到了萨拉·流沙的鼓舞,原本有些疲惫的克鲁洛德兽人也继续全力追击。
胜负,似乎变得有些难以预测。一方面克鲁洛德兽人军的速度加快,一方面人类骑兵的马力不足。两拨人之间的间隔开始变得如同拉锯战一般恒定。
很快的,一座小城镇出现在了两拨人面前。正是边塞中的唯一一个居民居住城镇——渔阳镇。
渔阳镇的位置并不在克鲁洛德军和科尔城军的交战路线中必经路线上。相反地,渔阳镇的路线是一条非常冗长的路线,而且没有隐蔽的地方。只要两个斥候骑兵就可以轻易的对这条进攻线路进行侦查。这样的路线对于兵家而言,没有任何价值。无论是奇袭,还是堂堂正正的进军,走这条路线无疑是在变相削弱自己。
因而,渔阳镇的居民就如同小渔村的村民一般安心的生活在这里。
历史上也并非没有兽人劫掠渔阳镇。只不过渔阳镇里有两条纵深很大的河沟,只要渔阳镇的居民放开水库的闸门,渔阳镇就会形成一派井字形的水系分布。对于克鲁洛德兽人这样的旱鸭子而言,不亚于一场天灾。
克鲁洛德兽人大军如同洪流一般席卷向人类骑兵,人类骑兵则是稍停了一会儿,然后竟然一起朝着有别于渔阳镇的另一个方向一起逃,似乎有不能进村的理由一样。却让后面的萨拉·流沙心头一紧,立刻停止了部队的追击,转而沉思。
很显然,人类部队只要进入了渔阳镇,至少可以得到一定的补给,但是这支人类溃军却往另一个方向进军,这里面的猫腻立即吸引了萨拉·流沙的注意。
“全军改道,朝着渔阳镇急速进军!”萨拉·流沙立刻下令道。
克鲁洛德士兵一听要攻城,首先想到的不是惨重的损失,而是攻入城镇中可以获得的大量财物、人类奴隶、人肉、美丽的人类女子。立刻拥有着比追袭人类骑兵更加向上的动力,嗷嗷叫的冲向了渔阳镇。
渔阳镇的城墙是当年为了防范小股克鲁洛德兽人溃军来袭所修建的,自然可以防止克鲁洛德兽人进入。但是在正规军的攻城器械和魔法师的如潮的法术中,这种城墙的评价往往只有四个字可以完成——不堪一击。
但是,今天渔阳镇的大门似乎并没有关紧,还微微张开了一道缝隙。就像是某个门卫不小心忘记了似的。在克鲁洛德境内,这种事情时常发生。由于国情的不同,在克鲁洛德帝国里,攻城战往往会演变为城墙外面的大会战。因此,城门忘记关闭在克鲁洛德帝国的军法中算不得大事,萨拉·流沙自然而然忽略了。
此时,萨拉·流沙展现出了他那令自己为之骄傲的膂力和身手,仅仅是一个后旋踢就让城门直接被洞开。在克鲁洛德军队高声喝彩中,萨拉·流沙斗志昂扬的走进了渔阳镇里,大手一挥,让出了直属护卫队以外的成员尽情掳掠。
克鲁洛德的士兵们听到了命令后,嗷嗷叫的冲进了一座座民宅,疯狂的搜刮着各种可以看得见的财物。哪怕是门板也没有被放过,直接被做成了独轮车来运输战利品。不一会儿,所有人集中在了渔阳镇的镇中心,清点战利品。
陶罐、瓦罐、镜子、梳子、大米一袋……看着战利品,萨拉·流沙心中突然间有一个疑惑无法解答,感到自己似乎被什么东西盯上了似的。
为什么没有黄金、宝石之类的贵重物品?也没有任何一个活人?
人类的价值观不同于克鲁洛德兽人。在克鲁洛德这个物资匮乏的国度里,粮食至上。每年会多次陷入了配给制的法令时期,但是人类却是以金银为重……
最可怕的还是没有任何一个活人!
萨拉·流沙突然间感到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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